现代人五官不足可以有后天弥补的机会:耳不聪,可以用助听器;目不明,可以戴眼镜;口不香,可以嚼口香糖;脚、腿不灵,可以坐轮椅;体形可以通过高级整容手术,甚至变性手术,成为“人造美人”。甚至我们用手一按电脑键盘就可以聊天,外加一个MSN,还可以让地球村相隔十万八千里的父老乡亲深情地对望许久。只要不搞出一个SARS般威胁性的病毒,“煲”在此中既经济又温情……但是,高科技使人的生活变得方便的同时,也使人的生活变得浪费。从古到今,不管物质文明如何发达,人类对于自身的要求还应是:胆大、心细、眼亮、耳灵、手快。有道是: “聪明在耳目,富贵在手脚。”“懒汉不离口,勤人不离手。”
以前,我们每天骑自行车上下班,这是自然的半小时锻炼。现在在国内大都市,私家车越来越风行,但它们更人为地引起堵车,使得空间更如“螺蛳壳里做道场”。麦当劳的快餐虽然让人快捷地填饱肚子,但是,由此引起的身体肥胖需要我们花双倍的时间去减肥、锻炼。美国人开车几十年,如果不做适当锻炼,到老时,他们将失去正常的腿功能,只好拄着拐杖,住一层楼的房子。当各种遥控器发明后,现代人最后“一步”动手动脚的权利都被取消了。住在六层楼的居民如果把走楼梯当成自然的锻炼,人们就可以不另花时间锻炼。每天,人们用厨房洗碗机洗碗要花费多少能源?每天三餐十几个锅碗瓢盆值得耗用电、水等宝贵能源“挨打”半小时吗?
我们的现代生活应该依然有“指手画脚”的机会。“千枝连根,十指连心”,手、手指和大脑的关系是很密切的。我们中国人一直有着吃苦耐劳的文化:“靠天不能吃饭,靠手万事能干。”
我们每天用手做世上最费时却精致的中国餐;我们挥动中国大菜刀,做出琳琅满目的中国几大菜系,满汉全席也是我们勤劳之手的功劳。
中国人用筷子吃饭的文明源远流长,从周代开始,经过了两千多年的实践。每天三餐中,中国人至少有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活动手上的筋骨。这样,我们促进了五手指间的协调,锻炼了大脑。
中文的字形、发音不一。这样,说写中文的中国人不断地开发着左右脑。汉字有简体、繁体两种、书写也有横写法和竖写法两种、拼音有大陆拼音和台湾拼音两种。而汉字的“摹形”能力,即象形文字渗透着中国,乃至世界的古老文明、艺术。例如:“火”“川”“森林”“日”“井”“田”“金”“十”等等。中国人民自古就勤奋、繁忙地书写汉字可能也是促使中国人勤奋、聪明的原因之一。
为了“统一思想”,以前中国人尽量回避个人的“独特”性,根本不鼓励“左撇子”。父母怕“左撇子”孩子的思维和芸芸众生的统一思想“悖逆”。为此,他们经常心惊胆战地把有此“怪僻”倾向的孩子教化过来。
在20世纪80年代初的中国,我们看到的少数“左撇子”是几个外籍教师:他们一边在黑板上潇洒地用左手写英文潦体,一边用右手表达感情和解释。
在美国出生的女儿不知怎么成了“左撇子”,这好像更激发了她的智商和创造力。她用左手写作业,拉小提琴,弹钢琴,做体操,游泳,作曲,绘画。她曾经发表高见:“书写中英文都是从左到右,左手不是更近水楼台先得月吗?”她对中文笔画的先后顺序更不在意,她说:“写一横,无论是从左到右,还是从右到左,结果,一横依然是一横!‘三’字也一样!凭借现在电脑中文软件,我们在书写中文时,右手手指一点光标,一个简体或繁体汉字词组就蹦出来,有什么好嗦的?”
最近,我和女儿在《世界周刊》上读到有关“左撇子”的长篇大论,并访问了“左撇子”网站。我们发现原来欧美的“左右”概念断然不是中国政治意义上的“左派”“右派”之分。他们对“左右”一词多义的解释中表达了有趣的联想,同时他们又激励“独特”的“优越感”:“虽然我是左撇子,但是我的一言一行是正确的(I am left handed,but I am right)。”“上帝只创造了少数完美的人,其余的都是右手派(God created God createdafew perfect people,the rest are right handed)。”看!以下因为左撇子而更多地使用右脑形象思维的艺术家、总统更具创造力,更能日理万机:米开朗琪罗、达・芬奇、毕加索、巴赫、卓别林、杜鲁门、福特、里根、老布什、克林顿、奥巴马……
在汉字的篆刻字典上,汉字的变迁及其不同风格的写法可以让人看出中国的文化史、艺术史。那些既象形又表意的汉字几千年演变下来,成为人类文明的趣味故事。然而,在中文软件问世前,台湾的作家、教授不知需要花费多少时间、心血用繁体汉字来改写他们的长篇小说或论著。现在的中文软件在多笔画的字和词组上,给我们省时很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