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
今天是我的妈妈秀,敬我最爱的妈妈
我总在深夜回家时,看见厨房亮着一盏灯。
不是客厅那盏明晃晃的吸顶灯,是橱柜底下那只小小的节能灯泡,暖黄的光刚好铺满灶台,像给冷清的屋子留了块温柔的角落。
推开门就闻到淡淡的粥香。母亲从沙发上站起来,身上还披着那件洗得发白的蓝布围裙,"炖了银耳百合,你上周说喉咙干。"她说话时带着点刚睡醒的沙哑,眼角的皱纹里还沾着些倦意——我知道,她又在沙发上等我到现在。
碗沿是温的,不烫嘴。银耳炖得糯糯的,百合的甜混着冰糖的清润,顺着喉咙滑下去,熨帖得像被人轻轻拍了拍后背。"慢点喝,"她坐在对面看我,手里剥着橘子,"今天买的蜜橘甜,你尝尝。"
橘子被撕成一瓣瓣的,橘络都摘得干干净净。她总记得我嫌橘络苦,每次都耐心地一点点撕掉,指尖被橘汁染得黄黄的,像落了层夕阳的光。
上个月感冒,她凌晨三点起来给我熬姜汤。厨房的灯亮了很久,我躺在床上听着动静——水壶烧水的鸣笛声,切姜丝时案板发出的轻响,还有她咳嗽了两声,大概是被姜味呛到了。后来她端着碗进来,姜茶里加了红糖,甜丝丝的盖过了辛辣,她自己却在转身时,悄悄揉了揉发红的眼睛。
有次翻旧物,在衣柜最底层找到个铁盒子。里面是我小学时掉的乳牙,用红布包着;是初中第一次得的奖状,边角被她用胶带粘得整整齐齐;还有去年我随口说喜欢的那家店的糖纸,她一张张攒起来,叠得像小元宝。
"留着玩嘛。"她笑着说,眼角的皱纹挤在一起,像盛着阳光的小坑。
此刻厨房的灯还亮着,母亲在收拾碗筷,水流哗哗地响。我看着她的背影,忽然发现她的肩膀比以前矮了些,后背也微微驼着,像被岁月压弯的稻穗。可只要我回头,她永远站在那里,手里端着温好的粥,眼里盛着那盏灯的光。
原来母爱从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壮举,是深夜厨房那盏总为你亮着的灯,是粥碗里刚好的温度,是把你说过的每一句话,都当成要细心收藏的珍宝。
来自北京市